曩昔,不管在城市仍是村庄,随处可见挑担或摆摊的手艺人,他们修挂钟、补棕绷、箍木桶、钉秤子、打洋锡、弹棉花、锔瓷碗、补铁锅……随年代变迁,这些老行当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。但在嘉定区安亭镇黄渡老街,有家小门面修鞋铺,主人陆中良凭着一双勤劳之手,据守40多年,为过往行人供给便当。
本年73岁的陆中良,是安亭镇星明村人。讲起自己与修鞋沾上边,陆中良说是偶然。
40多年前的一天,陆中良从田里忙完活回家做午饭,忽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呼喊声:“谁家要修鞋修包修拉链,立等可取……”陆中良一看,本来是一个外地男人,自行车上架着一台旧式手摇修鞋机,正一边推一边呼喊。陆中良正好有2双皮鞋坏了要修,叫住对方。约10分钟,皮鞋修好,对方要价2元。
陆中良觉得,自己起早摸黑在大田拼命干,每天只需9毛钱。修鞋匠只花10来分钟,就轻松进账2元,自己为何不干?想到这,他不由打听地问对方:“你肯把这台修鞋机转卖给我吗?我也要做修鞋生意!”修鞋匠看陆中良目光充溢等待,说:“你诚意的线元让给你吧。”陆中良一听,喜不自禁。可120元不是小数目,陆中良只需50元,他向亲属邻里东拼西凑,总算将修鞋机买了下来。
陆中良虽买回了修鞋机,但对机器功能和修补技巧一无所知,他在家探索练习,后在生产队打起了免费修鞋广告。很快,陆中良的修补技术日渐老练,他不只会修鞋,还会修包、拉杆箱、拉链、配钥匙……
修鞋虽是小本生意,但那时也能赚到些外快。外岗、望新、安亭、马陆、南翔、江桥、封浜、黄渡等都成了他奔走的当地。
一次,陆中良在铁路旁边骑行时,自行车前胎碰到一颗大石子,连人带车翻到路下,自行车后座上的修鞋机也“飞”到了河里。陆中良费了好大劲,才将机器从水里捞出。有年冬季,陆中良到一个偏远的村里经商,晚上回来迷了路,在黑夜中晕头转向转了三个小时才回到家。
陆中良最怕见熟人。可适得其反,不想碰到谁,就偏碰到谁!一天,陆中良通过一家自行车厂时,看到工人都穿作业皮鞋,就在门外摆了暂时摊头。正午,很多工人来修补皮鞋。这时,从厂里走出一位干部容貌的人。陆中良昂首一看,愣住了,对方竟是自己多年不见的姨表哥,本来他是这家厂的厂长。还有一次,陆中良通过外岗一农场时,迎面碰上了在当地作业的舅妈儿子,好不为难。
直到1978年,陆中良才完毕四处“跑码头”的日子,在黄渡扎根,持续做修鞋生意。
陆中良说,黄渡老街原先有好几个修鞋摊,现在只剩他一家了。陆中良每天一早从方泰区域的家中动身,然后乘公交到黄渡,晚上又赶回去,风雨无阻。按每天来回12公里,全年350天核算,陆中良42年就走乘了170000多公里旅程。
陆中良待人热心,价格公道,碰到打眼洞之类的小事不收费。采访中,记者看到一青年女子拿着一只损坏的品牌包来修补,陆中良仔细将包修好,只收对方修补费10元。
陆中良对黄渡有着很深爱情,他说早年父亲在黄渡教过书,自己又在黄渡这么多年,连女婿找的都是黄渡人。陆中良的店面很小,但前来谈天的人川流不息,他们都是邻近退休居民,咱们围坐一同欢声笑语,大到国内外局势,小到家常里短,无所不谈。一位阿婆朝陆中良恶作剧:“老陆,这么多年咱们都一向陪你茄山胡,你可要请咱们吃酒水哟……”
问他预备再做几年?陆中良说:“我已年过70岁,但只需身体动得动,就一向做下去,权当锻练身体。还有我与这么多街坊邻居热烈惯了,闲着反会孤寂冷清……”